空 城
█彭一轩（辽宁省大连市金州高级中学）
引子
“新年钟声的敲响同时也是全国战鼓的擂鸣?！?/span>
疑似和确诊病例飞速增长；死亡人数日益增多；治愈出院人数首次超过死亡人数；全国部分主要疫情爆发城市医院物资相继告急；国家发动一级警戒；全国人民合力支援，部分公益基金组织数天获捐款过亿元；各大医院、医学院及解放军医疗部队纷纷下请战书支援主要防疫战场......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span>
生命与死亡的对抗，人民与死神的较量，这就是自2003年非典后中国遇到的首次全国性防疫战争，这就是
2020年中国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之战
第一个故事
自从疫情袭击这座城市已经过去五天，确诊与疑似病例越来越多，条条大街充满了恐惧的死寂，虽是年关，但每天街上仅有寥寥几人，整座城市好似一座空城……
此时城市上空，乌云密布。
“019，光明路市一院出现疑似病例患者寻衅滋事警情，请立即出警。”巡逻警车的指挥台穿出了指挥中心的命令。
“019收到，正前往出事地点。”齐锋对警车驾驶员小武简短命令道:“光明路市一院。”
“该患者情绪激动，有骚扰医务人员与其他患者的倾向，必要情况下可采取果断措施，注意安全?！?/span>
“收到?！?/span>
映入齐锋眼帘的是一个微微颤抖的背影，他满头花白，颤颤巍巍的身体好像承受不住身子的重量，他的周围一片狼藉，年纪不轻却杵着椅子像个孩子似的呜咽。许多群众被身着防护服的医生挡在身后，离他很远。
一位医生注意到了两名警察，快步走过来，表明自己是医院的值班主任，他低声说:“警察同志，你们来得太及时了，”说着他指了指那个背影，“就是这个患者，一看到检查结果就崩溃了，摔打医院的东西，还差点伤到我们的医生和其他患者?！?/span>
“不是还没确诊么?”齐锋很冷静地问。
主任语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看他的检查报告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次的病毒感染?！?/span>
齐锋和小武对视一下，走上前，主任看着他俩穿着警用防护服就没有阻拦，但还是说:“等会儿我给你们的防护服消下毒?！?/span>
齐锋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上前，那个患者回头看见是警察就扑在地上哭喊:“警察同志，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前者蹲下用力握住了患者的手，小武想提醒但被齐锋一个手势阻止了。齐锋坚定地说:“老大爷，相信我们的医生，他们会治好你的——也要相信你自己啊?！?/span>
老人泣不成声:“我不能得这个，这个病，我，我儿子出去打工不能回来，我还有一个小孙子要照顾，我不能给他们添负担哪......”
齐锋鼻子一酸，把他掺到椅子上坐下，询问老人的家所属街道，让小武上报请求上级与街道负责人联系协调，并当场给老人的儿子打了电话，老人的儿子对齐锋表示感谢但他所在的城市已经封了大部分交通线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转来一笔钱请求齐锋帮忙，齐锋把钱转给医院并嘱托主任好好照料这个老人，然后又安慰了老人一番。
当齐锋消完毒准备离开时，“齐锋!”一声尖叫让他霎时停了脚步，然后就是一道白色的身影扑了过来，抱着他哭了起来。
小武汇报完情况并又收到了一道出警命令，跑回来报告:“齐队，指挥中心让我们……”他看到了抱着的两人，惊了一下:“雨薇姐?”
正是齐锋的女朋友，市一院的住院医生雨薇。
“你混蛋，你来一院出警都不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你?”雨薇狠狠打了齐锋一下，泣不成声。
隔着防护服，齐锋不能拭去爱人的眼泪，只能使劲握住雨薇的手:“薇薇乖，傻瓜，我是警察啊，”他瞅了眼小武，低头轻声说:“你看，我又要出警了?！?/span>
雨薇不松手，把头靠在齐锋身上，呜咽着:“我，我怕......”
齐锋强忍泪水，看着雨薇:“宝贝不怕，等我保护完这座城市，就回来保护你?！彼低昵崆嵴蹩贽保觳酵庾摺?/span>
在护目镜的遮挡下泪水再也忍不住，滂沱而下，闪烁的泪光映出刚钻出云层照入城市的第一缕阳光。
第二个故事
“为什么部分医院的防疫物资还没有调配到?你们这两天都在忙什么?群众攒的辛苦钱捐来防疫救灾，都被用来干什么了!”市疫情防控指挥部内，主管文教卫生的白山副市长对着一帮人严厉训斥。
这些人低着头，互相对视，终于有一个中年干部抬头，看了眼白副市长，眼神躲躲闪闪的:“白副市长，这些物资数量过于庞大，我们正在进行分类统计工作，过两天这些物资应该很快会分到各医院......”
白山立刻指着那个干部:“对，你是红会负责人，捐赠物资的情况你最清楚!”秘书送过来茶杯被白山一手挡开，“过几天是几天?就明天，明天各大医院物资不到齐我直接上报市委建议市人大撤你的职!”
中年干部还想说什么但一看到白山老虎一样的神情只好缩着脖子退回去。
白山又转向一名刷刷记笔记的女干部:“老付，你是卫健委主任，各医院物资配备、发热收治门诊的收治情况你清楚吧?”
女干部赶忙翻几页笔记本扫了一眼数据准备汇报，白山却手一挥:“我不听你的笔记，你踏实抓好这一块，这段时间必须隔一天去各医院巡视沟通一次，物资人手不够你报告给我——你也得小心，出了问题也要找你!”
最后，白山看看在座各位，语重心长:“同志们，这是什么时期?这是国难时期!全市、全省、全国都在一级戒备，谁要是这个时候耍滑头那就是国家的罪人，是历史的罪人!防疫抗疫，首先在防，其次在抗，我们一定要防抗两手抓!今天我去下面乡村检查被村主任拦住了，他说:'这儿没有发热的，外村人不让进'我第一个给他鼓掌叫好!大家都看到了吧，什么叫责任意识，什么叫有担当，希望大家一定要向这些群众学习。最后，如果在防疫抗疫期间有玩忽职守的，偷懒的，我第一个不饶他!”
走出防控指挥部，秘书快步跟上来说:“白副市长，今天市公益基金会的何女士又要来给各个医院送捐款和物资，她想和您见一面，我告诉她说您下午还有一个会议，您......”
“见，必须见，下午的会推迟一下，”白山头也不回地回答。
“白副市长，您好，可算见到您了?！弊诨峥褪业囊晃恍稳莞惶僦褂叛诺呐课⑿ψ牌鹕恚鞫虬咨缴斐鍪?。
白山哈哈一笑，也伸出手:“最近防疫紧张，一直没能有机会和您谈谈，希望何女士不要见怪?！?/span>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连通了一条心。
何女士半开玩笑地说:“不会不会，为了我市战胜疫情白副市长责任重大啊?！比缓笏档?“我们基金会第二批捐款及防疫物资已经基本到位，但还远远不能满足实际需要，基金会正在统计第三批物资，预计三天之内就能送到?！?/span>
白山连连点头，感慨到:“真是多亏了你们，”话头一转，也开了个玩笑，“何女士每次都要跟随物资运输到各医院各病房，是不相信医院么?”
何女士低头理了理衣服，笑着说:“那倒不是，只是亲眼看到患者接到物资我就会感觉这些工作我做得很值得?！?/span>
白山点点头，两人一起看向窗外，空空荡荡的街道上仿佛变得可爱了许多，街旁的树上也隐隐有了春芽的绿意，孕育着生命的气息。
“我们必将胜利?！卑咨角嵘?。
第三个故事
“爸爸，今年过年好没有意思啊，又不带我们出去玩，又不能去奶奶家吃年夜饭?！迸⑧阶抛毂г沟?。
“喂，爸爸说这段时间有一个怪物在城市里游荡噢，碰到那个怪物你就病倒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缩在被窝里吧?！蹦泻⑾呕Ｅ⒌?。
女孩白了一眼男孩，继续嘀咕:“怪物什么的也就你这种小孩子才会信......”
坐在床边看报的男人听到这不禁哑然失笑，伸手拉回了想要申辩的男孩，温柔地说:“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外面确实有一场很可怕的瘟疫，你们要是不小心得病了我和你们妈妈该多难受着急啊?！?/span>
“瘟——疫——，会死很多人么?”男孩紧张地问。
男人想了想:“如果大家都老实待在家里，不得不出门的时候记得戴口罩，不小心感染了立刻到医院接受治疗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离去?！?/span>
厨房里穿出女人招呼吃早餐的声音，男人帮两个孩子穿上衣服洗完漱然后带他们去餐厅。女人捧着几盘煎蛋放到桌上，趁两个孩子在吃着她俯下身低声和男人耳语:“今天全国确诊和疑似病例又增加好几千......”男人点点头，没有什么表示。
洗碗筷的时候女人又说:“家里的米面都快吃完了，”男人立刻接上:“我去买。”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要不去我妈妈家拿些?最好别出门?！?/span>
男人松了一口气:“喂，咱们市就有几例确诊病例，用不着这样子草木皆兵吧，我都说过好几次了要相信国家相信医生，”他向孩子们的房间努努嘴，“我看你们快把这看成生化?；恕！?/span>
男人正准备出门，两个孩子苦劝不住只好一人捧着一个口罩跟了出来，男人苦笑着接过这两个口罩，里一层外一层地戴上，在这时突然出现了杂乱的脚步声与“砰砰”的敲门声，男人开门一看，原来是社区主任和社区民警过来检查宣传防疫。
社区主任老李一看到男人要出门的架势立刻如临大敌，一把测温枪堵在男人脑门上，男人苦笑着接受“安检”，两个孩子也乖乖地接受了体温测量，然后变了脸向老李告状:“李爷爷，我爸要出门，赶快阻止他?！?/span>
老李也笑着附和道:“对对，让他去社区办公室罚站!”然后脸一黑握着测温枪小声嘱咐:“买完东西在小区门口接受检查，别想跑。”男人连连点头同意。
傍晚的时候男人和女人把孩子们抱到阳台上，用女人的话说，人不能出去玩，可得让心灵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换换内容。
女孩皱了皱眉头，往男人怀里缩了缩:“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好吓人?！?/span>
男人摇摇头，低下头说:“宝贝，你只看到了街上没有人，但在一栋栋建筑里，在一所所房子之中还有无数的叔叔阿姨在为了打败这只瘟疫怪物而努力战斗啊?！?/span>
男孩抬头不确定地问:“我们能打败这只怪物么?”
“会的，一定会?！蹦腥思岫ǖ厮?。
夕阳的余晖倾洒在空城之中，使得栋栋房屋闪出丝丝金子般的光，这是希望的光辉啊。
“城是空的，人是活的，人心是热的?！?/span>
后记
城是空的，人是活的，人心是热的，空城空城，空的是城市的街道，希望永远不空，胜利的信念永远不空。在这场抗疫战争中，涌现了钟南山、韩红、志愿参与抗疫的医生、坚守岗位的人民警察、对疫情了如指掌，指挥自如的某市长等众多防疫英雄，他们为今后抗疫胜利打下了重要基础，除此之外，乡村负责的村主任、学校看门的保安等则是人民群众最贴近的“防疫卫士”，让新型病毒无从下手。他们都是人民的榜样与自豪，他们都将被载入防疫抗疫的光辉史册，成为社会历史的书写者之一。
中国人从未在任何困难面前退缩，也不曾放弃过，这就是这场抗疫战争的民族精神体现，也是《空城》的基本价值取向。
仅以此篇致敬一直为防疫抗疫最终胜利作出贡献的所有人
（指导教师:方华）
